冬韵

海奥会杂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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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请谨慎观看】

前几天深夜犯病写的，谨慎点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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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实际上，与波塞冬口中与外界传言不同。

唐三本身没有那种瞬间吸引海神兽的基因；唐三也没有足够的威慑力能够撼动海神兽对陆地的仇视与愤恨；唐三更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战海洋，以武力镇压海洋的一切言论。

与外界言论不同，波塞冬其实从来没有打算过将唐三转化为海神兽——哪怕只是转化一部分，拥有一些能力。

波塞冬知道自己早已陷入泥潭，但继承人不必承受这些，他根本不想让继承人涉入海洋这滩该死的深渊——海神兽都是潜在的疯子。

波塞冬深知这群种族的可怕之处，他一直想抽出时间告诫继承人：不能对这个种群投入任何感情。

坚决不能，如果你已经做了这件事情——当然作为海神的唐三肯定会履行职责给予海神兽相当的关注——快点祈祷这个种群不要对你做出回应。

海神兽在漫长的岁月中与孤独作伴，他们拥有整个世界却又被视为世界的牺牲品：随着神兽与陆地人类的成长，过早步入文明的海洋沦为猎杀与商品的屠宰场。

很短的时间里，海神兽失去了一切。

是肆意遨游的自由还是那个能够敞开心扉大笑的淋漓？是与不同种族谈笑风生的畅快还是陆地的敬畏？

不知道，不知道。

鲛人的鳞片因光鲜亮丽引发贪婪，屠杀鲛人一度被修饰为天经地义的探险；塞壬的歌声优雅又动听，贪婪的生物将其捕捉；人鱼的肌肤光洁白嫩，无知的生物以为所有的洁白食入自己的腹腔就可永生。

孤独啊孤独，孤独极了。

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种群忽然划分贵贱高低，海洋是默认的底层。

所有生物们以为海洋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。

吃着、喝着、穿着、玩着。

海神兽们日益仇视除了他们以外的生物，曾经主张和平谈判的海神兽无一例外地消失在陆地的餐桌上。

好啊，真好啊。

【唯有武力、唯有实力才能获取自己的利益——】

【从来没有哪个好心的种群，从来不会有——】

【大海啊大海，你孕育我们教导我们成长，为何你不像陆地那般成就神明！】

陆地的神明们自然不会偏心他们，随着神明的出现海神兽更加势微。

他们妒忌、他们羡慕。

海神兽学会了如何抓住自己手中拥有的一切。

他们这个种群逐渐偏执又怪脾气，桀骜不驯的热烈和深海下挤压的寒冰似乎同时出现在他们身上。

他们或许看似毫无芥蒂。

但谁都知道，他们的性格就仿佛是熔岩浇灌的最寒冷冰川，任谁都无法穿过那一层层的杀机进入海神兽的内心世界。

除了他们自己。

除了他们自己争取来的事物。

与波塞冬定下契约的那一刻，海神兽便开始期待着那个属于他们的神明。

这份期许蕴藏在每位海神兽心底。

一个会完完全全爱他们的神。

海神兽不相信来自陆地的神明，所以他们从一开始便没期待过波塞冬兑现承诺。

他们的目标是波塞冬寻找到的继承人，若是那个继承人不能倾注给海神兽足够的关注和爱——代价也不过是让波塞冬失去一个继承人罢了。

狡猾的波塞冬不知是否发现了他们的意图，他的继承人是空前的双神一体——修罗神与海神，罕见的蓝银皇。

没关系没关系。

“让我们来看看你。

  让我们来测试你。

  你会为我们敞开怀抱吗？”

真好真好，海神唐三是真的喜欢我们。

“让我们靠近你，

  让我们触碰你，

  你会为我们付出什么代价呢？”

他受重伤了，唐三为了我们受的重伤。受重伤的海神落入海洋，欢悦歌唱的海洋怪物们将其围困。

重伤昏迷的海神不断下坠，从浅海到深海。

歌唱的怪物们欢悦等待他的选择。

“那么，最后一个问题。

  您想成为鲛人、人鱼、还是其他海洋生物？”

唐三目光涣散，显然他从巨大的水压中醒来并不好受。

显然，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。

耳鸣、头晕、眼前的世界全是大块的色斑，不断旋转。

“您选择成为哪个海洋生物？”

鲛人妖异的脸忽然浮现在他面前，纯黑的长发披在背后。

“选择鲛人吧。您知道鲛人最适合您。”

头好疼……

“您是爱我们的，是吗？”

就听懂了这句话……胸闷，深海水压果然不是盖的……啊对了，回答他们……点一下头……

海神兽默认了唐三的选择。

真可爱啊，我们的神明。

“您现在伤势很严重。”海神兽捧起唐三的双手，“您允许我们实施紧急措施吗？”

“如果您愿意，您将有能力转化为任意一种海洋生物。”

“您将成为海洋唯一的神明，从今往后，我们将无条件支持您的一切决定；我们将自己所有的感情倾注于您，您将拥有整片海洋。”

“我们的立场与您的立场将达成一致，我们的利益就是您的利益。”

“您将成为我们仰望的灯塔、航标，您会被捧为海洋的锚点。”

“您将……”

后面的话听不清了，越来越高的压强让唐三只能保持自己为数不多的理智。

——不能对他们真情实感，祈祷他们不要回应你的任何感情——

海水倒灌入口中的窒息感蜂拥而至，而那空气挤压出肺部的恐怖让大脑几乎一片空白。

疯狂的海神兽会蜂拥将你推上王座，而你必须肩负他们所有的期许与愿望。

深海幽暗而神秘，蓝发神明不断下沉。

你将成为那片荆棘的唯一玫瑰。

皮肤渗出血来，神明金色的血液在体表凝结为鳞片，细细密密地在脸颊、手腕、背部蔓延。

唯一的、不可替代的——

金色的鳞片化为光点消散，露出淡蓝色软嫩的新生鳞片；海神神装破碎飘散，修长有力的鱼尾因为剧痛而没有感知；茫然看向上空的瞳孔因为疼痛而不住颤抖，化为狭长细缝。

脸部两侧像是忽然划开口子，新生组织的快速生长伴随剧痛——宛如无数刽子手举着锯子交错割据。

原本海神的暗蓝发色泛起点点微光，深海鲛人的特征开始在他身上显现。

能泛微光的发色、修长有力的鱼尾、竖瞳……

——灯塔。

实际上，人们都以为情况如唐三口中所说的那般，唐三是和波塞冬在海神传承时便能够转化为鲛人。

但人们总是爱忽视一些东西，比如唐三是在大神圈成立很久之后才宣布的事情；比如说沉默缄口不语的姬动；再比如说唐三当年和毁灭之神对峙时为何没有施展鲛人的技能……

试问，当年唐三和毁灭之神意见分歧，倘若唐三背后海神兽支持，那么毁灭有多少把握敢于发动政变？

——唐三没说实话。

是的，他总是这样。把自己的故事包上一层糖纸，或者干脆换成另一颗糖。

他也总能成功。彼时海神兽对唐三的无条件支持让他们不会反驳唐三的所有言论，他们甚至会为了肯定唐三所说的故事补全一一细节。

实际上——那年他获得转化鲛人能力的时刻，是毁灭之神政变后的第75小时。

“你是个大傻逼。”毁灭转生去下界之后，指着唐三的海神雕像骂过。

自从来到神界开始，八十多年里兢兢业业履行海神职责。被波塞冬和自己警告过无数遍不要和海神兽距离过近，不听，非说自己乐意照顾海神兽，非要尽力履行作为海神的职责——你看，报应来了吧。

“不听老夫言，活该。”

毁灭之神的政变后：放任神祇对海洋的征伐。很快，数名神祇率领部队征讨海洋。

于是，海边，海神唐三击退他们，因重伤落入海洋。

“活该，你活该。”

倘若没有那前八十几年的铺垫，没有唐三尽心尽力，没有唐三死命拦在海岸线，冒着神界震怒的风险阻止了那一群神祇——

“这个蓝色的家伙，本来不必受此活罪。”戴着兜帽的毁灭捏着衣角，看向遥远的天空，感叹。

他站在海神雕像前又沉默了许久。

“幸好。”

风吹动他额间碎发，他慢慢地、深深地吸入海风的气息。面前微笑的海神雕像半边沐浴金光。

“老夫运气不坏。”

当年身边有你这样的同僚。

你总是能收拾残局，打出最漂亮的结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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